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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尚往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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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尚往來

日子一晃就到了周末,向一凡和洛小雲先向一成一步到了洛小雲的老家,在機場等他好一起去拜訪洛文斌和姜韻宜。這一次是來“提親”的,向一凡非常堅持,不要老兩口來接他們,而是自己“登門拜訪”。這兩天,雖然洛小雲嘴上沒再和向一凡討論婚前協議的事情,但是向一凡知道她還糾結在其中無法自拔。只是她不提及,他也便不道破。

向一凡自打和洛小雲公開關系之後,便不再刻意回避和她在公共場合一同露面。雖不會刻意秀什麽恩愛,但也不會刻意的躲閃。此時,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出口的咖啡廳裏,洛小雲在看她在飛機上沒有看完的那本小說,向一凡則是趁機看看pad上發來的劇本。咖啡裊裊,二人無聲,在嘈雜的環境裏,竟有一絲的歲月靜好。來來往往不少的旅客,即使兩個人都帶著棒球帽壓低了帽檐,依舊被人認了出來。也許是兩個人的氛圍太過安靜,即使周邊總有人向這邊望過來指指點點甚至拿出手機來拍照,卻沒有人真的來打擾他們。不多時,向一成的飛機提前降落,拎了整整兩大箱子行李,洛小雲看著突然心下一緊,帶著兩人趕緊離開了機場。

“一成為什麽拎了這麽多行李?”幾個人是打車回的洛小雲家,一路上洛小雲都沒敢問,剛一下車,就趕緊拉住向一凡。

“不然呢?難道我第一次來你們家還能空著手?”

“那,那也不用拿這麽多東西吧?”向一凡在北京就已經買了一些東西,這怎麽又多出兩個行李箱。向一成就來住一天而已,那兩個行李箱裏總歸不是他的行李吧。

“小雲,都是我爸的心意,都不貴重,還要請伯伯嬸嬸不要嫌棄才好。”向一成趕緊和洛小雲解釋。

“我爸媽開心還來不及,就是辛苦你了。”洛小雲微微松了一口氣,一路上,她想的都是向一凡第一次見他爸媽時送的那對表,越想越誇張,自己嚇自己。

向一成心嘆,洛小雲真的沒想錯。要是全聽向一凡的,只可能比洛小雲想的更誇張,還是他和關楠極力勸阻,才是今天這個結果。一進家門,向一成就直奔主題。將行李箱打開,把裏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,擺了整整一茶幾。

金手鐲四對,看起來是尋常大小,但是雕工十分的精美細致;

綢緞四份,一份大紅、一份紫藤、一份純黑、一份深藍,上面繡著牡丹、石榴、祥雲、富貴花,居然將華貴和簡單統一的完美無瑕;

幹鮑魚八頭,洛小雲是個吃貨,自然一眼瞧出這幾頭幹鮑魚並不比那金飾價值低;

還有面條、白糖、潮州柑和喜餅。

東西雖然多,但都是按照當地的習俗準備的,鄭重但並不能稱得上有多麽的貴重,洛文斌和姜韻宜的心裏莫名的松了一口氣。

讓洛小雲意外的是,洛文斌和姜韻宜居然當場就回了禮,不但退回了一半的喜餅,還回贈了鴛鴦蕉、柑橘和一半的豬心。當洛文斌把禮物交給向一成的一瞬間,洛小雲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真的要出嫁了。不同於向一凡求婚時單純的幸福,此時此刻,更多的是對父母的感恩和感激,甚至是有一絲要“離家”的不舍和孤獨。覆雜的情緒讓她的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。向一凡把她輕攬進自己的懷裏,溫柔的給她拭淚。看著眼前的儀式,向一凡的心裏又何嘗不是情緒翻湧。馬上就要到第四個本命年了,方才要邁入婚姻。多少年在婚姻這條路上的坎坷像電影一般回放,好再終得正果。

“一凡吶,在我眼裏,我女兒當然什麽都好。若是我能做主,我情願寵她一輩子,讓她任性妄為恣意的活著。然而,我終護不住她一輩子,便只能教她懂事、明理、自食其力。你們倆這就要結婚了,做為父親,我自是希望你能寵她、護她、事事以她為先。但婚姻是相互的,我只希望若小雲不負你,你便能不負她。

比起和小雲,你和我與韻怡更像是同齡人。你經歷得更多,對人生也更豁達。對小雲來說,我希望你做她的良師益友,也希望你能讓她擁有每個年紀應該有的體驗,尤其是在現在,可以奮力拼搏、勇敢做夢。

比起我們,你有名有利。不光是我們,你是這個社會上金字塔尖上的那一小部分人。你可以給小雲更好的物質生活,更多選擇的自由,但這並不一定等同於幸福。我希望你能尊重小雲、認可小雲,從心裏接納她是和你能共同進退、平等對話的伴侶,而絕不是依附於你的藤蔓。

說這麽多,我和韻怡都是希望你們能夠美滿。一輩子是很長的,每一步都要好好走。”

洛文斌平日裏並不喜言辭,都是姜韻宜說得多些。今日裏,反而姜韻宜很少開口。洛文斌這麽鄭重的說這麽多話,惹得洛小雲又是一陣淚。

“洛工,姜老師,人說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,我的人生都走到了現在,經歷得多了,是真的明白自己想要的什麽,也更懂得如何經營一段感情。遇到了小雲,我滿心都是幸運和珍惜。我只希望能和她渡過我餘生的每一天。

我想請你們放心。我也知道,聽一個人說不如看一個做,雖然接下倆的每一天我都會接受二位的考驗,但是現在,我也想最大程度的說明我的誠意。

在旁人眼裏,我和小雲的婚姻可能會有些不對等,但我絕不會讓小雲處於弱勢。我這裏有一份婚前協議,若有那一天,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原因導致了我們婚姻結束,全部家庭財產都會給小雲;不管是其他的任何原因,財產都只會平分。孩子也會由雙方共同撫養。裏面的條款絕對沒有模糊地帶,只有一種解釋。

我也修改了我的遺囑,若有不幸的那一天,以我爸、小雲和孩子們計數分配,除了我爸那一份,其他的全部都歸小雲處理。

現在的名利是我前半生的奮鬥成果,後半生我也一樣會好好努力為小雲和家人們創造更好的生活,但是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。我只是想表達,小雲和我一樣,在婚姻裏地位相同,在未來共擔風雨。”

幾個人看著桌子上的兩份文件,除了向家兩兄弟,全部都傻了眼。這,是什麽表達誠意的方式?婚前協議和遺囑?唯有向一成在心裏暗笑,這還真是他哥的風格,比誰都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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